九攸洸

夜安，

很想寫傻逼逗比的葉藍，

但無奈文風如此，

下次再來寫（不知何時）。

今晚更新意識流。

晚安。

 

　　白駒過隙，物換星移，天上無不討論最近的大紅人。

　　甚至將他和持國天新繼承者做比較。

 

 

　　「外頭可真是熱鬧……」

　　「藍橋可是好奇？」小孩兒梳著雙頭髻，雙手托著稚嫩的小臉頰，靠在雕欄上。

　　「吾、藍橋只是好奇外頭的吵鬧聲罷了。」喚作藍橋的青年面容清秀，一身書卷氣息，眉宇間透露著稚氣。

　　「哎呀、這可不是最近異族蠢蠢欲動，四處作亂，然後現在炙手可熱的君莫笑就把他們給一一擺平啦！」小孩兒笑嘻嘻地解釋，一雙烏溜溜大眼好奇地俯視初華庵外的街道，小精小仙無不津津樂道。

　　「君莫笑？」藍橋有些困惑的微皺起眉頭。

　　「說起君莫笑，這可真神奇呢……」小孩兒爬坐上雕欄，晃著小腳。

　　「此話怎講？」

 

　　這不知哪路小精小仙，在上頭知道異族作亂之前，他已經不知擺平多少大小亂，這讓異族對這君莫笑無不咬牙切齒。

　　傳聞這君莫笑身穿花花綠綠，肩上總扛著一把大傘，嘴裡偶爾叼著草，偶爾抽著煙管。一頭刺眼的鮮紅長髮，宛若燃燒的業火，臉上掛著張面具，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
　　「蕊先生知道可真詳細。」藍橋隻手撐著下頷靠在雕欄上，垂眼看著底下的熱鬧。

　　「哪兒的話、這些不過是從主人那兒聽過來的。」蕊嘿嘿笑了兩聲，「走吧、又到晚課的時辰了。」

　　蕊跳下憑欄，雙手背在後頭。

　　「好的。」

 

 

　　燭火在側，長髮垂在胸前，藍橋捧著書臥坐在床榻，仔仔細細的閱讀。

　　窗外忽然傳來敲響，不等藍橋應聲，外頭的人便不請自來，帶著一身風塵僕僕從窗外爬進，眼角是笑意。

　　「已是二更，小藍河還不睡？」來者輕輕一躍，落在地，身後紅髮如夕陽紅那般美麗，教人移不開目光。

　　「葉修……」來者葉修，自認識他以來已過了兩年多了。

　　第一眼見到眼前這人時，以為這人是多麼和善，可隨著時間過去，也漸漸了解這人是多麼的不要臉。

 

　　藍河也不惱怒，隨手掀開被褥下床替來者寬衣。「君才是，夜半闖入吾的廂房有何事？」

　　「小藍替哥寬衣解帶，莫不是想了？」葉修沒一個正經樣，帶繭的手掌輕挽過一綹長髮。

　　「想什麼呢！」藍河撥開來者的手，替他將外衣摺疊放在案上。「今晚是要在這兒睡一宿？」

　　「可不是。」葉修熟悉這間廂房的一切，從銅鏡前的水盆裡掬起一把水，簡單的梳洗一會，拿過藍橋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了幾下，隨手批在屏風上。

 

　　「今夜怎有時間過來？」記憶中的這人總是忙碌，好幾個月才見一次面，但今天卻是這個月的第三次深夜造訪。

　　「不歡迎？」葉修牽過白團華，往床榻上一帶。

　　「怎會，吾很高興的……」吾很高興君能過來。

　　「要真高興，你笑一個給哥看？」葉修抱著懷裡的小石蒜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。

　　「少蹬鼻子上臉，吾已經不那麼傻呼呼的。」語帶睡意的藍河蹭了蹭好位子，嘟噥「快說說怎會過來……」

　　「這個嘛、最近得空就來你這兒休息休息，這之後又是幾個月的活兒要忙，總要把你看得夠才好上工。」葉修吹熄床頭邊上的燭火，夜幕隨即降臨。

　　「忙什麼？」藍河睡意正濃，許久不見的溫度不免讓他舒服得昏昏欲睡。

　　「最近異族蠢蠢欲動，三番兩次在邊界鬧事，上頭眼看著不舒心就派幾個去收拾收拾。」葉修說得不干他的事似的，「這一收拾不花個十天半個月是不行的，偏偏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，這解決起來時間有就費了不少去。」

 

　　「天帝就只派你們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原以為睡著的小石蒜突然一開口，葉修簡單的應答。

　　「難怪這些時日都不陪吾習字說書……」以前那會兒，葉修總是在一更時過來找他，偶爾還陪他練練劍，指點他的修行。

　　「要怪就怪天帝那老頭兒，一坐上位子就忘了治理。」這又能怪誰，要找到賢君真如人間所說，登天還難，可偏偏這又是天，那可真是難上加難。

　　「……這話出去可別亂說呀！」葉修的話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。

　　「不會的。」拍了拍那顆小腦袋，「夜已深，快睡吧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打了小小的呵欠，藍河在葉修的溫暖下，沉沉睡去。

 

 

　　魚肚白，天才方亮葉修早已先打理好自己。

　　「君、要走了？」

　　「吵醒你了？」葉修難得沒有多說些什麼，失笑的看著藍河揉著惺忪的雙眼坐在床榻上。

　　「沒有、吾也差不多該醒了……」雖說人是起來了，可腦袋還是昏昏欲睡，若不是葉修及時穩住他，這朵白華團可就跌坐在地上了。

　　「先去洗把臉，換上衣服，等等替你梳頭。」捏了捏小時算的臉頰，催促他去梳洗。

　　「唔嗯……」

 

　　梳洗梳洗換上衣物後，藍河乖乖地坐在銅鏡前，任憑葉修打理他的長髮。

　　說起來也怪不好意思，這已經化靈兩年有餘，這該學的都學成了，唯獨他這頭長髮，自己怎麼打理就是無法弄得好看。

　　多數時候都得請蕊先生幫忙替自己梳個簡單的髮髻，而自己的時候，就是隨手用條帶子綁在髮尾擱在胸前。

　　在他人眼裡，藍河看上去做什麼都精明也順手，但也就寥寥幾人才曉得他這華靈實在不知怎麼對付他這頭長髮。

 

　　「今天君想給吾梳怎樣的頭？」藍河這點小祕密在葉修面前根本不是秘密。自從被葉修給發現後，他也就不怎麼隱藏，還很期待葉修這雙好看又靈巧的雙手給自己梳頭。

　　「這個嘛……」葉修從懷裡摸出了把簪子，這簪子上頭鑲了兩朵藍色紫陽，一大一小相互依偎，很是好看。「前些天意外見到這把簪子，想著適合你就給買下，給你盤個髮髻在耳後。」

　　「以為君的眼光很是神奇，想不到有這麼意外的眼光……」藍河接過簪子詳端，這上頭不管是色澤還是做工都很細緻。

 

　　「好了，你瞧。」兩三下的功夫，葉修已經替藍河梳好頭。

　　「手真巧。」藍河滿意的勾起嘴角，「什麼時候吾才能像君一樣這麼巧手就行了……」

　　「你要是手巧了，那我不就毫無用武之地了？」葉修替藍河攏了攏胸前那一綹長髮。

　　「君這是要給吾梳一輩子的髮？」藍河仰起頭來，看向葉修。

　　葉修傾下身，在小華靈額前許下承諾。

 

 

　　「哎呀、藍橋你今天居然自己打理起你那頭長髮啦？」早課前，蕊看見藍橋不僅有些驚呼道。

　　「偶爾也要自己試試不是？」藍橋笑道。

　　「今天這樣子真好看呢！」蕊半是羨慕半是好奇的在藍橋身邊打轉。「這簪子好看呀！在那兒買的呀？回頭給主人買去！」

　　「欸、這是他人贈的，藍橋也不清楚。」他回以一個抱歉的笑容。

　　「是嗎……」蕊有些失落，但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，「不說這個了，該是早課的時候啦！」

　　「好的。」

 

　　藍橋走在蕊的身後，一想到稍早前在廂房裡的對話，不禁嫣然一笑。

　　『只要你願意，一輩子都行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