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葉藍200粉感謝祭】春玉雪、肆

@叶下虫二 

點文:武俠古風HE


標題已定。

其來自漢樂府《上邪》。

原為夏雨(玉)雪。

預計五~十章結束。


寫完生如夏花後,又看完知藍大大家的殘響後,

某洸內心是狂暴的。


剛看完非常可愛的BL漫→ 鬼畜 邂逅

推一下W
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

 

  許氏的哀求,父親別開的臉,小小年紀的許博遠縱使搞不清父親和官場上那些勾心鬥角,他也清楚如今施加在他身上的無可奈何。

  這一刻起,他掙脫許氏的雙手,毫不回頭的走到魏琛身邊。

  「看來許大人已經決定了。」魏琛摸摸了許博遠的小腦袋,「那麼此刻起,許家並沒有這一個孩子,還請二位找個理由解釋這孩子的去處。」

  說完,牽起許博遠的已經發涼的小手,離開許家。

 

  「孩子、要怨就怨你自己的命吧……」

  大雪紛飛,哀泣歲末,許家大少爺,從此不復

  屬於許博遠最後的記憶最後停留在寒冷分別的臘雪裡。

 

 

  藍河一聲嘆息,輕輕地掙脫葉修的懷抱。

  「葉神,許博遠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病逝,在您面前的,不過是藍溪閣的藍橋春雪罷了。」藍河目光堅定的看向葉修,語氣裡帶有隔閡的意味。「方才著實不想讓場面太過複雜,不得已才附和您。想必葉神是多喝了兩杯,不如讓藍橋送您回房休息。」

  藍河越過葉修,走在前頭替他引路。

  「許博遠,你究竟要在我面前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?」被忽略到這地步,葉修再怎麼有耐心也被藍河這態度給磨光。

  藍河沒有回頭,彷彿葉修所喊的名字與他毫無干係。

 

  「我挖了你的墳,那不過是個衣冠塚。」葉修握緊拳頭,「你進了藍溪閣,不會是許叔他們……」

  藍溪閣,不只對外宣稱酒樓,更是江湖名門大派。然,僅僅少數位高權重之人才知曉他們藍溪閣直屬當今憲帝,暗地裡交由當今宰相喻文州管理的隱密機動部屬。

  凡是進了藍溪閣的人,無一是走投無路,自願和非自願進入組織,換取利益。而其過去,全部被抹煞,被藍溪閣賦予新的名字。

  藍河便是被賦予的名字,而藍橋春雪,是對外用的花名和代號。

  「挖了墳又能怎樣?證明我是許博遠又能怎樣?藍溪閣是怎樣的地方,不用我說您也知道不是嗎?」藍河身形一頓,「憲帝的擁護者一葉之秋大將軍。」

 

  葉修當年是為睦親王馮憲君親信之一,整個嘉世府和霸圖府一起替憲帝平定亂黨,更與遊歷時結識的魏琛等藍雨一眾解決民變。

  加之,葉修和魏琛本是舊識,有些事情知根知底,運作起來才方便。

  當年,暗地解決那些不能浮上檯面的事情,全都交由藍雨去執行,而葉修當時是謀劃者之一。

  「你知道?」葉修不禁有些訝異。

  「當年我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您親自下達的。」藍河回眸一笑,「刺殺禮部尚書。」

  一字一句,藍河輕描淡寫,宛若他人人生。

 

  「那一天我就站在您眼前,只是您一直埋首於計畫之中,頭也不抬的。」那一刻起,他藍河就知道這樣一個大人物有怎麼需要施捨一眼給小人物呢?

  葉修不敢置信的張大眼,藍河就一直在身邊,而他卻誤以為他們的重逢卻是那年詩取城的驚鴻一瞥。

  「不過這樣也好,無牽無掛。」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。

  他曾遠遠站在人群外,看著葉修和他身旁的親朋好友,那樣的光景成了他的景仰,對於不存在於任何地方的他來說,那是一片美好的風景。

  不該是他身陷泥濘之人所能觸碰的存在。

 

  「遠兒我!」

  「道歉什麼的別說了,進藍溪閣怨不得誰,若要怨也是怨我自己的命。」他想起那天魏琛對他說的,真怨不得誰。「也別說認與不認。」

  晚風吹起,冷意漸上心頭。

  「認了,怕你早已忘記遠兒。不認,至少在你心裡,遠兒永遠都是那麼乾淨、那麼天真。」

  藍河的雙手早已沾滿了血,他的心思也不像小時候那樣單純。

  他會算計,他會察言觀色,也會賣笑,也會勾引,讓客官為他著迷,從而得到所需的情報。

  藍河絕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想法,更沒瞧不起自己的謀生技能。

  只是,當耀眼的太陽在自己眼前時,他由衷祝福他們,因為他們是如此的般配。

 

  月光底下的藍河,神情寂寥落寞,好似一朵飄浮不定的浮萍,又似水底隨波擺盪的水草,過完今日是今日,明天開始又是同樣的開始,直到死亡。

  葉修的心臟一抽,手心因為藍河的話而發麻發疼。

  他自詡自己觀察細微,只是到頭來,他的觀察細微只在帶兵打仗,任用賢才,算計人心,但為情所擾的人心,卻未能摸個透徹。

  「說什麼傻話呢?」葉修握緊雙拳後又是一鬆,走向前將單薄的人兒擁在懷裡。「遠兒可是我葉修認定的媳婦兒,這約定哪是說忘就能忘的。」

  「……兒時戲言,豈可作數。」藍河半垂的雙眼,一雙手擺在兩旁。

  「哪不算數。」葉修笑,「給你好幾支冰糖葫蘆當聘禮,你可別想賴帳啊!」從小到大,都不知給人買幾支都不數不清了。

  「有人用冰糖葫蘆當聘禮的嗎!」

  輕垂向葉修腰腹,藍河的拳頭被輕輕包覆在葉修的左掌心中。

 

  「怎會沒有。」葉修後退一小步,「來來來,我看看啊、你傷著哪兒啦?」

  「什麼?」藍河頭偏向一邊,不解葉修的動作。

  「不是說不乾淨?」葉修一臉認真的檢查,搞得藍河都覺自己身上哪兒髒了。「遠兒啊,都多大了啊你。你是走路不看路摔著呢?還是走路不看路撞樹呢?」

  會意過來葉修的意思,藍河掩嘴笑出聲。

  「什麼摔著撞樹的,又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
  聽見笑聲,葉修也就收起他那裝模作樣,捏上藍河好捏的臉頰。

  「我的小祖宗呦、您終於肯笑了。」

 

  欸訝一聲,藍河沒好氣的拍開葉修捏上臉頰的手。

  「再說,哪來乾不乾淨的。」葉修的雙手撫上藍河的雙頰,將他的額頭抵在藍河的額頭,用那低沉的嗓音,輕聲開口,「若要說不乾淨,我手上沾的血比你沾得還多。這樣的我乾淨嗎?」

  「不一樣!我們!」藍河及於反駁,卻被葉修搶先一步打斷。

  「哪裡不一樣?奪取一條生命跟奪取許多條生命,一樣都是手沾血的劊子手。」葉修身上的淡淡橙酒味和菸草味奇妙的交纏,圍繞在兩人身邊。

  「可我、我……」葉修說得沒錯,他們是一樣的,但是已經沒有過去的自己真的可以嗎?

  「遠兒,就一句話。」葉修執著的托起藍河的頭,與他對視。「若你願意,我們就不分離。」

 

  葉修的話讓藍河不禁睜大眼睛。

  這一刻起,他過去十幾年的驚慌和害怕漸漸浮上心頭。他沒有一刻是安心的,但現實逼他強壓下那些不安,磨掉他的少爺性子,很快的,許博遠的影子在他身上毫無殘留,消失得透徹。

  他是藍河、他是藍橋春雪。

  如今,他可以讓自己休息喘口氣了?

  如今,有人可以真正待在自己身邊?

  「這樣的我、真能……」藍河的內心仍在掙扎,他壓抑許久的自我真能破繭重生嗎?

  「若你願意。」承諾。

  「待在我身邊──」藍河受到鼓舞,勇敢而任性的開口,「修哥哥、待在遠兒身邊不要走、不要走!」

  「遠兒不哭、修哥哥一直陪你。」





评论 ( 12 )
热度 ( 37 )